吳越的運氣
吳越的運氣
2018-10-15由諸xx發佈
看了芥川龍之介早年遊歷吳越的文獻。從他的隨筆中得知，他對吳越整體的印象非常之差，尤其是對上海和杭州。
和西歐冒險家對上海是遠東首屈一指的淫窩毒窟的描述一樣，他也認為彼時的上海實在是一個道德敗壞的地方。在當時列強旅行家的印象裡，去南中國遊歷，不遍尋露水之情，不狎妓嫖宿，簡直就對不起這趟「感官之旅」。
芥川來到杭州，對年久失修，淤積的如同沼澤地般的西湖失望不已。適逢雷峰塔剛倒，地方軍閥修繕嶽廟，他慕求已久的古典中國典籍中記載的西湖名勝一處都不得巡禮，偏偏又看到嶽廟附近的大牆貼有「倭奴不得入內」的標語，沮喪之情無以言表。可能是旅途的諸多不順，他對當時杭州的標竿旅館-新新飯店也是惡評滿滿，說該旅館是此番吳越之旅看到的不土不洋(禮崩樂壞)的集大成者。遊歷隨筆中，唯一受到他正面評價的是蘇州。
芥川龍之介的記述雖是個例，但也反映了部分事實。其他歐美列強的商人、傳教士、外交官在晚清到民國初年的大半個世紀，對吳越地區的文獻紀錄中的評價大體如此。尤其是對吳越都會圈的人有著非常負面的評價：「重利」、「刻薄」、「不誠實」、「缺乏同情心」似乎是當時最能反映吳越都會人面貌的負面標籤。
閱讀了這些文獻，精神上著實受到不小的衝擊。至少從文獻記載來看，晚清、民國初年吳越人的德性是不如現在的。可以說「民國並不如想像般美好」。這些來自外邦的時代記述者的文筆紀錄了吳越上層菁英的無德、虛偽、趨炎附勢與唯利是圖。儘管這些毛病現在的吳越菁英也都或多或少「繼承」了，但程度確實不能和當時相比。很多對社會世風人情的細膩描述也說明當時吳越的貧富差距其實要比現在更加深刻，吳越本土的社會矛盾也比現在更為尖銳。
從記述者的話語中得知，越同胞當作是自己人。整個吳越社當時的吳越都會人非常市儈，流氓無產者中膽大的冒險家橫行都會與鄉裡，吳越地方鄉紳自治體因為儒家道統的崩塌，只能依附於強權，契約意識(這條很諷刺，契約意識強一直是吳越現在的正面標籤)和是非觀單薄。這些吳越的上層階級絲毫沒有把其他吳會尤其散沙一片，這一點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之下可以說也是東亞最低了。
彼時吳越雖然有過江浙聯軍克復南京的曇花一現，整體上組織度遠不如同時代的晉、魯、粵、客、閩、川、桂、滇。 當初以這批吳越上層來管理吳越的話，就算沒有之後的commie，吳越恐怕也很難在北洋裂解後獲得獨立或是自治。以這樣的德性和操守很難想像當時的吳越菁英能夠管理好自己的家鄉故土。事實上之後投靠commie一代的同盟會吳越班底清除了同為吳越本土的光復會這一歷史事實也充分說明了問題。不掌握自保能力的吳越士大夫賣起吳越來也是從沒眨過眼。
儘管如此，吳越也是幸運的。可以說每到吳越大地整體「失德」時，就會遭遇「天啓」。最近的這一次扮演歸零主角的是烈性毒藥commie二代。作為commie一代的升級版，Cxx荼毒了整個東亞大陸和部分內亞地區。雖不是出於其本心，但卻間接幫助了吳越文明「返老還童」。
Cxx征服東亞後，清除了文明季候垂垂老矣的吳越本土上層，對吳越的社會結構發生了深遠的影響。因為臺灣和美國的原因，吳越靠近前線，Cxx認定吳越的投資價值低，沒有在吳越建立如東北那樣的一元體制，未對吳越社會進行全面的格式化。
這就等於保留了吳越的中下層的底力。如果當初吳越建立了如東北那樣的公有制人身依附體制，很難想像，在Cxx叛變commie原教旨主義投入美國懷抱的改開期有自發組織和進行產業經濟發展，承接和學習西方技術的能力。在各種勢力平衡的夾縫中，暫時獲得解放的吳越中下層獲得了之前幾個世代都不曾有的教育機會，而同時又相對保留了年輕文明質樸剛健的氣質。
就像吳語逃過了上一波語言整體官話化的劫難，給未來語言高階化留下了可能。不得不說歷史的車輪進行到目前為止，吳越的運氣很好。天佑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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